段旅卫生所,医务人员在救助文轩,文轩大难不死,只是摔晕了,伤了肋骨等,并无生命大碍。还能动。龙少背着血葫芦般石头赶来。 大夫认定石头已不可救,龙少枪逼大夫立刻救助石头。石头流失大量鲜血,龙少挽胳臂献血,段旅长这个铁石心肠的汉子也伸出胳臂…… 龙少守着石头病床。 文轩醒了过来,立刻询问妻子在哪里,有人看见苏云晓昨天出去就没有再回来,文轩挣扎起身,战斗仍在继续,远远响着枪声,段旅接到情报,红十字会送孤儿车将经过此地,但孤儿车突然改道,文轩感觉有异,回想起前一天苏云晓说过的要看战争孤儿,还有这辆卡车会经过段旅驻地的话,立刻抓起枪拖着身体一瘸一捌往外走。龙少送走石头的救护车,见文轩单人匹马带伤往外跑,赶紧跟上。 一处山沟里,苏云晓单人匹马与看守孤儿车的日军较量,那些日军一个一个被苏云晓干掉。文轩赶到时正看见苏云晓显示精湛枪法,吃了一惊。文轩赶紧投入战斗,帮着苏云晓干掉守车日本兵。苏云晓提枪冲了过去,疯了般拨拉卡车车挡板,文轩也跟过去。挡板拉开,文轩愣住:满满一车孩子尸体,全部被枪杀的,鲜血染红车厢。苏云晓疯了般跳上车,疯狂在孩子尸体中寻找着,翻转着,文轩不忍,上前抱住妻子,苏云晓猛地甩开文轩,疯狂翻动着,终于找到那个一身漂亮小红裙的小女孩,小女孩已经死了,头部中弹,一脸痛苦,苏云晓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,哄着,让孩子叫妈妈……文轩以为妻子疯了,含泪要她放开,苏云晓睁着呆滞的眼睛告诉文轩,这就是他们的女儿,小云轩。文轩完全以为妻子疯了,劝她。要她坚强,他们要为这些可怜无辜的孩子报仇。苏云晓精神崩溃,她告诉文轩,她抱着的这个小女孩就是她们的女儿,两年前,她生孩子时因为难产住进当地医院,被汉奸告密,被日本人控制,日本人一直将她女儿控制在手,胁迫她出卖情报,她为了孩子,充当日本间谍已经两年!杀死这些孩子,包括她女儿小云轩,害死那么多战士,差点害死丈夫,石头,凶手不是别人,是她,她是叛徒,是汉奸,是魔鬼!苏云晓麻木说着,文轩眼前电光火石般闪现最近经历的一些怪事,神秘枪手,夜间袭击,芥川遇苏云晓不杀,不能碰苏云晓,显然有伤,包括种种反常举态。文轩不能相信,不敢相信,他抓着苏云晓,要她否认,苏云晓疯狂喊着,文轩给她一嘴巴,再给一嘴巴,要她承认她在胡说!但从文轩眼里,苏云晓知道文轩已经明白,她说得是真话……苏云晓现在异常冷静,将事情一五一十道出。她说她跟日本人有交易,她只干两年,两年后放掉她女儿,她忍辱负重这两年,是为了女儿。为了女儿,她出卖了丈夫,出卖了石头,出卖了龙少,出卖了所有战友,但日本人背信弃义,知道苏云晓没用后,为了杀苏云晓女儿,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……妻子是十恶不赦的叛徒汉奸!文轩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!她要他杀了她,替所有遇难者杀了她。他不能,他不能接受这一切,他麻木地转身走开……苏云晓求文轩杀了她,不要掩埋她,把她的尸体暴尸荒野,让野狼野狗吃了她的心,因为她这个人这颗心是肮脏的,只配和野兽在一起,不,她连野兽都不如。她要千人踩万人骂她这个卑鄙无耻的汉奸。文轩上前掐住她脖子不要她再说,她在他手里,表情显露一丝快意,他手猛地松开,他不能掐死自己妻子。他掉头离去。她拔枪自尽,怀里还紧抱着小女儿。他转身,她还有一口气,已无力再射,她要他再给她一枪,不要她受末日审判。之前可铺垫,她是一个基督徒,她信上帝,但上帝抛弃了她。他下不了手,他要离开这里,这地狱般现场。她在痛苦挣扎。他受不了她受这临死前折磨,他偏过头,枪对准她,她已经说不出话,眼神求他,杀了她!他手哆嗦着,还是下不了手,喘气声渐停止,他回过身,看着倒在血泊里美丽女人和怀里可爱小女孩儿,慢慢过去,抱起血泊中母女,再无力站起…… 龙少赶到,看见眼前这恐怖一幕,看见苏云晓怀里美丽女孩,恰是前一天苏云晓曾抱过的女孩儿,再看苏云晓手里那把还在冒热气的枪,明显自杀场景,心里忽然明白了一切。文轩茫然看着龙少,两人对视着。文轩心痛伤势一齐发作,慢慢倒地,一家三口倒在一起。龙少呆立一动不能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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