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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起建元四年,萧定权被南齐立为储君,然而,他却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太子,因为外有一代名将的母舅武德侯顾思林力撑,内有清流领袖的吏部尚书兼太傅卢世瑜支持,因而被皇帝萧睿鉴所忌惮打压,尽管深受儒家传统教育的定权渴慕父爱,谨守臣子与儿子的责任,但萧睿鉴却对其一再疏远,并纵容庶长子齐王对储君之位的觊觎。
这天,大雪纷飞,天寒地冻,萧定权本在庙内听佛静心,顾思林次子顾逢恩忽然来报,卢世瑜带领一干言官向皇帝萧睿鉴进谏,称萧定权为先皇后守孝已满三载,如今年逾双十,却尚未婚冠,实属不该,相反,庶长子齐王萧定棠久居京都,却未赴封国,以致人心惶惶,然而,任凭卢世瑜怎样进言,萧睿鉴始终神色冷漠,充耳不闻。
萧定权不是不仁不义之辈,他听闻恩师卢世瑜为了自己加冠一事险些和父皇起冲突,怎能坐视不管,当即不顾顾逢恩的好言阻拦,执意为卢世瑜等言官送暖炉和大氅,让他们能够稍稍抵挡严寒,并且劝说众人不要君臣互疑,理应尽快离开。
于是,卢世瑜只好带着众人出宫,萧定权自知自己有干政之过,他索性脱去外袍,跪在雪地中向父皇请罪,但萧睿鉴对此置若罔闻。此时,齐王萧定棠正依偎在萧睿鉴膝下,他很担心一旦萧定权加冠,自己就要被迫离开京都。萧睿鉴明知萧定棠的心思,但他只是宠溺地摸了摸萧定棠的头,并未责怪。
萧定权跪了许久,忽然察觉有人走至身旁,抬头一看,来者竟是萧定棠。只见萧定棠拿着大氅,作势欲给萧定权披上,萧定权咬着牙拒绝,可萧定棠面带讥笑表示,这件大氅是父皇所赐,他冷漠地为弟弟披上,厌恶地转身离开。萧定权为表诚意,尽管冻得瑟瑟发抖,却固执地穿着单薄的衣裳长跪不起,只等着父皇原谅,东宫内侍都知王慎实在不忍,只好为萧定权盖了盖发红赤裸的双脚。
萧定棠返回母后赵贵妃宫中,讥讽萧定权既不想得罪父皇,又要保全卢世瑜,到最后只能是一场空。赵贵妃心中得意,虽说萧定权早过了二十岁,那些清流使尽解数,可陛下还是不肯给其加冕,反倒是自己儿子春风得意,不仅在三年前冠礼成亲,还能一直长留在陛下身边,真是受宠。这时,下人来报,称武德侯顾思林进宫了,赵贵妃脸色巨变,暗叫不好。
说时迟那时快,顾思林来到宫内叩见皇上,萧睿鉴以为顾思林是为了替萧定权求情而来,便义正言辞地表示,萧定权行为有失,自己才加以惩戒。顾思林神色复杂,自称并非为此事前来,而是得到密报,北疆敌境集结十万大军,大有来犯之意。萧睿鉴大吃一惊,斥责都督李明安延误急报,索性将其撤职。顾思林上前一步,毛遂自荐去北疆抵御敌军,只是怕自己身为外戚,拥兵自重,恐怕会连累太子。萧睿鉴解了燃眉之急,他当即承诺,只要顾思林不负国家,自己也定当不负顾思林。
顾思林得到这句承诺,急忙出门扶起虚弱的萧定权,他们并不知道,李明安的急报其实早已送到宫中,是内侍省都都知陈瑾故意压着急报,就等顾思林主动请缨。很快,顾思林再掌兵权的消息传到赵贵妃耳中,而且,皇上甚至答应在三日后为萧定权冠礼,赵贵妃和萧定棠非常不悦。
另一边,川蜀路茶马监察御史陆英正在和长女陆文昔谈话,原来,皇上已经决定为萧定权冠礼,萧定棠也会之藩,卢世瑜举荐陆英入京任御史中丞,不日就要启程。陆英叹了口气,这前程看似如锦,但京城水深,谁又知道是什么光景呢,不受宠爱的萧定权,也许还不如那画中鹤,潇洒自在。
萧定权的冠礼即将开始,他却郁郁寡欢,舅舅顾思林已经出征了,可自己却未能送一送,倒是顾逢恩一直保持嘻嘻哈哈的心态,陪伴在萧定权身边。尚服局的张尚服为萧定权检查冠礼服饰,发现少了一条玉带,便四处寻找,结果竟歪打正着听见萧定棠和尚服局的吴内人密语,萧定棠写了一则“庶人王子,同法同刑,君子今日,枉言成人”的讨伐檄文,想让吴内人在冠礼仪式上当着天下人的面扔出去,阻拦萧定权冠礼。
张尚服大惊失色,原来,三年前皇后去世,萧定权却未侍奉在旁,他为了见母后最后一面,让顾逢恩谎报军报骗开宫门,这是本朝的大忌,看来,萧定棠是想旧事重提。张尚服心中惊惧,一不小心将手中金带掉落下去,响声惊动了萧定棠和吴内人,幸亏此时有另两名内人路过,此事才被遮掩过去,吴内人不动声色地将藏匿的玉带交出,只道是自己错收了。
张尚服战战兢兢,忽然发现金带上的金牌遗失了一块,她慌张地四下查看,却一无所获。胆战心惊的张尚服回到太子宫中,她是先皇后身边的故人,萧定权又对她有恩,所以张尚服犹豫再三,决定说出实情,可萧定棠却不凑巧地来了,张尚服只好三缄其口,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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