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考夫悠闲的坐在家庭影院里,看着都已能倒背如流的老电影。只有在这种时候,他才能暂时忘记烦人的政事和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。突然屏幕上闪现出童年时的影像,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夏洛克,随后出现四个字“我回来了”。他一下子从座椅上跳了起来,猛然感觉四周是那么诡异。从房间里出来,他抓起依靠在门边的雨伞,轻轻一抽,露出隐藏在伞骨下的利剑。一个小女孩在黑暗的房间里乱跑,麦考夫始终追不上她。麦考夫强作镇定,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妹妹欧罗斯逃出来了。嘴里反复念叨着“不可能”,他不相信妹妹能从“地狱”中逃出来。就在这紧张时刻,夏洛克从门后走了进来。一声口哨,房间大亮,华生也现身屋中,刚才就是他们在捣鬼。华生在心理医生的屋内醒来时,欧罗斯就没了踪影。他不知道欧罗斯为什么放过他,更不知道欧罗斯到底是不是福尔摩斯家族的成员。夏洛克导演了这场戏,就是试探麦考夫的反应。从麦考夫的反应来看,夏洛克得出三点结论:一、他确实有个叫欧罗斯的妹妹;二、欧罗斯被麦考夫关在某个国家机构;三、麦考夫很怕欧罗斯。
第二天,麦考夫站在贝克街221B房间里。赫德森太太改不了大妈的本性,也想站在门口听听这八卦。可这即是国家机密又是家事,麦考夫不希望有外人在场。夏洛克赶走了失望的赫德森太太,却留下了华生。没有搭档在,夏洛克不会接手这个案子。麦考夫无奈,只能坐下来,仔细讲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所有事情都起始于家族的老宅马斯格雷夫庄园,童年时期的夏洛克和父母,大他七岁的哥哥麦考夫,还有比他小一岁的妹妹欧罗斯就住在那里。庄园门口的不远处立着十几块墓碑,但都是空坟,墓碑上的名字和生卒年月都是假的。那时的夏洛克只知道玩海盗游戏,还不明白那些墓碑上的玄机,也不理会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妹妹。欧罗斯在没有玩伴的环境下成长,慢慢的,认知方面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的能力。也许是出于孩子间的妒嫉,欧罗斯把夏洛克的宠物狗“红胡子”藏了起来,以惩罚夏洛克对她的忽视。要想找到“红胡子”,只有弄明白她自己编写的一首儿歌。欧罗斯反复的吟唱着,夏洛克却无法理解,只能在庄园四周徒劳的寻找。直到欧罗斯开始吟唱“淹死的红胡子”,大家也能大致猜到结果。之后欧罗斯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,纵火烧毁了庄园,政府只能来人把她带走。夏洛克幼小的心灵由此受到创伤,性格大变,不再提“红胡子”,也不再记得妹妹欧罗斯的存在。
这么多年里,麦考夫绝口不提此事。而普通的精神病院无法困住智商超高的欧罗斯,在麦考夫的安排下,他亲手将妹妹送进了“地狱”,建在孤岛上戒备森严的谢林富特秘密监狱。为了安慰父母,他谎称欧罗斯再次纵火,并死于火场。可他万万没想到,欧罗斯会再次出现在文明社会。刚说到这,房间里响起了欧罗斯的声音。声音越来越近,一架无人机从厨房的角落里升起,机载音响里播放着那首夏洛克一直未破解的儿歌,机顶上还有一枚手雷。麦考夫很熟悉这种手雷,正是他授权军方购入。它的功能就是能感知周围动静,一旦有人活动就会引爆。剧烈的火焰伴随着爆炸声从贝克街221B的窗口喷出,夏洛克和华生在爆炸前从窗口跃出,只是不知道离房门最近的麦考夫是否安然无恙。
幸好手榴弹并未造成人员伤亡,反倒让夏洛克更想见见自己的妹妹。麦考夫也决定借这个机会测试谢林富特监狱的安保措施,评估欧罗斯是否有进出的可能性。为此夏洛克不惜劫持渔船,靠近神秘的谢林富特所在的小岛。异常接近的渔船马上引起岛上保安的警觉,从船上押下两人。监狱长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是大名鼎鼎神探夏洛克的搭档华生医生,那另一名老船工一定就是乔装改扮的夏洛克。他命令旁边的看守前往欧罗斯的监室,加强守卫。
可监狱长只猜对了一半,老船工卸下伪装,麦考夫的面孔露了出来。而夏洛克化妆成保安模样,押送着麦考夫和华生进了监狱,现在他正大摇大摆的奉命前去探视自己的妹妹。欧罗斯被关在特殊钢化玻璃隔离的房间内,背对着入口拉着小提琴。似乎不用回头看,就知道夏洛克正隔着玻璃看她。对这个多年不见的妹妹,夏洛克没有太多的感情,只想知道她是如何离开监狱,又重新返回这里。欧罗斯并没有回答,而是利用夏洛克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理,诱导着夏洛克走向玻璃墙。夏洛克内心很抗拒,可又不得不照做。当走到玻璃隔墙前才发现,根本就没有玻璃。欧罗斯跃过空玻璃边框,双手死死掐在他的脖子上。门外的警卫听到声响冲了进来,可他们不是为了解救夏洛克,而为了保护欧罗斯。夏洛克一时愕然,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。
华生却已经知道了答案。他和麦考夫在监狱长办公室,观看着对欧罗斯精神鉴定的录像。监狱长曾委托多名医生对欧罗斯的精神状态进行鉴定,可每次交谈过后,医生都像着了魔一样。最可怕的一次,有名医生出现幻听,枪杀家人后自杀。麦考夫知道欧罗斯小时候就有这种能力,从对话中找到弱点并加以利用。随着年纪越长,这种能力越来越强。其实最可怕的并不是医生枪杀家人,华生听出最后一盘录像里,与欧罗斯对话的人是监狱长,也就是说监狱长已经在欧罗斯的控制之下。监狱长见被识破,立刻按响警报。警卫一拥而入,麦考夫和华生只好束手就擒。欧罗斯不是控制了监狱长,而是控制了整座监狱。
抓住麦考夫和夏洛克陪她玩游戏,这是欧罗斯从小的梦想,现在终于实现了。这个计划从五年前的圣诞节就开始策划,而且还多亏麦考夫的帮助。由于欧罗斯的高智商,麦考夫时不时的要向她求助,每次都要回馈礼物。第一次是小提琴,第二次就是五年前的圣诞节与莫里亚蒂不受监视的五分钟交谈。谁都不知道那五分钟里,他们说了什么,可以想象的是莫里亚蒂之后的行为都是出自欧罗斯的安排。麦考夫和夏洛克不知不觉中一步步走进陷阱,自投罗网。
游戏开始了,夏洛克、麦考夫、华生和监狱长被关进同一个监室。监室的音响里时断时续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,听内容像是被困在一架行驶的飞机中,其他人都昏睡不醒。夏洛克想帮助她,却被欧罗斯掐断了通讯。要想继续对话,就必须解决第一个问题。监室里有把手枪,夏洛克可以要求麦考夫或者华生杀了监狱长,否则欧罗斯就会杀了监狱长的妻子。
监狱长看到电视屏幕中,自己的妻子被绑在椅子上。他没有哀求欧罗斯,而是恳求夏洛克尽快动手。麦考夫严辞拒绝这种行为,华生本以为自己能狠下心来,可心中的道德准则却使他无法抠动扳机。监狱长绝望之下,夺过手枪引弹自尽。这并没有挽救回妻子的性命,欧罗斯仍抬手一枪,子弹正中监狱长妻子的眉心。她要让监室里的三人明白,道德准则有时毫无用处,反而让无辜之人死于非命。证明了这个道理后,欧罗斯要求夏洛克捡起地上的枪,到下一处监室继续参与游戏。
为了给夏洛克一些动力,游戏开始前,欧罗斯再次接通了飞机上小女孩的电话。简短的对话,只让夏洛克确认飞机是在黑夜中行驶,去除了半个地球位置。第二个游戏是推理题,有人被桌上摆放的步枪从三百米外射杀,三个嫌疑人正被吊在窗外,窗下是陡峭的悬崖和鲨鱼游弋的大海,夏洛克必须在规定时间里找到真正的凶手。华生认出这是把老式步枪,后座力很强。夏洛克由此排除了戴眼镜的嫌疑人,不然他的脸上应当会留下瞄准镜击碎银镜造成的伤口。另一人有个酒槽鼻,双手因长期酗酒而轻微颤抖,不可能在三百米外击中目标。那剩下的一人就是真正的凶手。
如果在平时,警方会根据夏洛克的分析,进行调查确认后再逮捕凶手。可这一次仅凭一句话,就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。在这种情况下,夏洛克也不禁有些犹豫。但为了挽救飞机上的乘客,他还是做出了判决。答案是正确的,不过欧罗斯并不关心谁是凶手。窗外的三人都坠下了悬崖,在她看来,无辜和有罪没有区别。
在下一个游戏开始前,夏洛克再次与飞机上的小女孩通话,知道了飞机正在向一座灯光闪耀的大城市飞去。如果不及时改变飞机航向,很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亡。可这就要解决下一个谜题,一副棺材。从这副棺材的大小、做工上,夏洛克可以分析出是位女性,而且经济并不宽裕。棺材盖的铭牌上刻着“我爱你”,应当是与夏洛克关系不一般。排除了生活奢华的艾琳·阿德勒,那就只剩下一直暗恋夏洛克的茉莉。
这时,监室显示器的屏幕上现出茉莉家厨房的影像,茉莉正在泡下午茶。欧罗斯在茉莉的家里安放了炸弹,夏洛克必须在三分钟内让茉莉说出“我爱你”三个字,否则就引爆炸弹。华生和麦考夫知道茉莉与夏洛克的往事,很清楚夏洛克的冷傲一次又一次伤了茉莉的心。谁都无法保证茉莉会在三分钟之内,向夏洛克再次吐露心扉。在被拒接后,夏洛克仍不放弃,第二次才接通茉莉的电话。他近乎乞求的口吻,并在茉莉的要求下先说出这三个字,才终于让茉莉满怀委屈的说了“我爱你”。听到这句话,监室里的三人总算松了口气,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了两秒。
茉莉是出于真情说出了“我爱你”,可她也知道不可能和夏洛克在一起,说出这句话对她的精神是巨大的折磨。不论如何,夏洛克赢了这一局,可得到的只是欧罗斯的嘲笑。哪有什么输和赢,欧罗斯根本没在茉莉的屋子里安装炸弹,反倒是夏洛克让刚走出阴影的茉莉再次陷入痛苦。听到这话,夏洛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,将眼前的棺材砸得粉碎。
再愤怒也没有用,游戏还要继续。夏洛克和华生相互鼓励着,走向下一个监室,这一幕被麦考夫看在眼里。第四个游戏更加残酷,夏洛克手中的枪只有一发子弹,他只能从华生和麦考夫之中选择一人继续走下去,另一个人必须死在枪下。麦考夫闻言抛弃了平日的绅士风度,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夏洛克杀了华生这个“蠢蛋”。华生知道之后的游戏只会越来越难,需要高智商,自己只会成为夏洛克的拖累,所以他接受这样的命运。可夏洛克不会这么想,但也不愿杀了自己的哥哥。因为他心里清楚麦考夫一反常态说这些话,只是为了让他开枪时能安心,麦考夫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。麦考夫自认这些事追根究底是他的错,是他五年前圣诞节犯下的错,现在到了赎罪的时候。
五年前莫里亚蒂就曾预测麦考夫会自我牺牲,欧罗斯仅用五分钟的布置就能让福尔摩斯家族自相残杀,夏洛克拒绝接受这样的结果。他仿效监狱长的决定,把枪口抵在自己的下颚,要改变欧罗斯的游戏规则。欧罗斯的确没想到夏洛克来这一手,急忙按下按钮。墙壁中射出麻醉针,夏洛克只觉得后颈刺痛,然后人事不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夏洛克被小女孩的声音吵醒。耳机里传来小女孩的呼救声,从她的话语里夏洛克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个小时,屋顶天窗的铁栅栏上已透出月光。小女孩按夏洛克的要求摸索着走到驾驶室,找到了昏迷的驾驶员。前舷窗外能远远看到一条河和一个摩天轮,那一定是泰晤士河,还有“伦敦眼”。要让小女孩从复杂的仪表中找到无线电向塔台求救,那是不可能的。此时,夏洛克也无能为力,产生一种沮丧的感觉。
夏洛克环顾四周,只有水泥墙,没看到华生和麦考夫。他呼喊了几声,麦考夫没有回应,耳机里倒是传来了华生的声音。华生在一座井里,脚被铁链锁着。在井底,华生还找到了一些小骨头,一时还分辨不出是人还是动物的遗骸。孤岛上的监狱怎么可能有井,房间的桌底下还有一个写着“红胡子”的食盆,墙缝里隐隐有风吹进来,夏洛克立刻想到绝不可能是在谢林富特监狱。他狠踹水泥墙,墙应声而倒。这座临时搭建的木屋外,是家族的老宅,荒废的马斯格雷夫庄园。
在夏洛克的一生中,第一个案子就是寻找被妹妹藏起来的“红胡子”。当年失败了,如今又要面对同样的问题,不然死的就是华生。这是欧罗斯第一个,也是最后一个谜题。相同的谜题,相同的儿歌。正当夏洛克百思不得其解时,华生在井底又发现了一些骨头,并不是狗的骨头,而是小孩子的头骨。夏洛克这才想起自己的父亲对狗过敏,不可能养狗。麦考夫把“红胡子”说成是宠物狗的目的,到底是什么?
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点被发掘出来,夏洛克想起来“红胡子”是自己最好的玩伴维克多·特雷弗。夏洛克和维克多只顾玩着“红胡子”和“黄胡子”的海盗游戏,对同龄的妹妹视而不见。在特雷弗被妹妹害死后,夏洛克就修改了自己的记忆,忘记了那段痛心的往事。现在他不允许再失去最好的朋友,夏洛克的大脑极速运转着,要从儿歌中找到答案。
这时夏洛克想到了门外的墓碑,那些看似混乱的生卒年月,很可能就是密钥。通过对歌词编号重组,欧罗斯真实的想法逐渐清晰。童年的欧罗斯就意识到自己正在迷失,曾想向同龄的哥哥求助,却一直被忽视。在密文的最后,欧罗斯请求哥哥到她的房间拯救她迷失的灵魂。
夏洛克终于明白了,没有即将坠落的飞机。飞机上的小女孩就是欧罗斯,童年的她孤单的摆弄着手里的玩具飞机,就像那个小女孩一样高高在上,却不知何处降落,直至燃油耗尽,最终失去灵魂。夏洛克飞奔回到破落的庄园,冲进欧罗斯的房间。欧罗斯正在那里等着他,等待着结束最后的谜题,解救自己已失落多年的灵魂。
夏洛克及时从井底救出了华生,也在欧罗斯曾经呆过的监室里找到了麦考夫。欧罗斯在雷斯垂德警官的押送下,返回了谢林富特监狱。事情过后,麦考夫免不了被知道真相的父母大骂一顿。夏洛克无法把欧罗斯带回家,但他能与父母一起到谢林富特探望妹妹。从这件事以后,欧罗斯拒绝开口说话,但这难不倒夏洛克。父亲母亲和麦考夫坐在玻璃融墙旁,倾听着夏洛克与欧罗斯用小提琴声交流。只有这样,才能弥补欧罗斯童年失去的关爱,弥补她缺失的灵魂。
贝克街221B号经过重新装修后,再次开业。为了恢复原貌,夏洛克还不忘在墙上开几个枪眼。除了雷斯垂德外,茉莉也成了这里的常客。在照顾女儿萝丝之余,华生又加入了夏洛克充满冒险的生活。就像玛丽生前希望的那样,夏洛克和华生彼此扶持着,为这个罪恶的世界留下一线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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