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李兆廷夫妇来拜见公主、驸马。天香挖苦说,看样子,你们两个挺恩爱的吗。李兆廷赞扬刘倩知书达理,心地善良,说男人能娶到这样的好妻子,是莫大的幸福。天香不服气地地问冯绍民:“驸马,你说,本公主怎么样?”冯绍民:“公主知书达理,温柔贤惠。”“还有呢?”天香又问。“真正的幸福是难以言说的。”冯绍民含糊地说。 王公公向皇上报告:“公主昨晚喝醉了,驸马在院子里弹琴。”菊妃问,他们同床了吗?王公公说,公主睡在床上,驸马趴在桌子上。“给天香当驸马,真是难为绍民了。”皇上同情地说。 当天晚上,皇上又接到禀报:公主和驸马又在屋里打起来了。皇上和菊妃急忙待赶到。屋里家俱东倒西歪,满地狼籍。冯绍民摇摇晃晃,双脚踩在两根甘蔗上,头上顶着一根甘蔗,手里抱着一堆甘蔗。天香坐在桌子上,跷着双脚啃着甘蔗。皇上气愤地带走了冯绍民,把天香一个人甩在洞房里。 皇上把天香的任性迁怒于庄嬷嬷:“你即然教导不好她,朕又要你这张嘴何用?”命太监在庄嬷嬷的嘴上贴上了封条。 一见庄嬷嬷的模样,天香公主高兴地一蹦而起,说这一回我的耳朵可清静了。但没过多久,她就陷入了苦恼之中。庄嬷嬷嘴上贴着封条,话不说,水不喝,饭不吃。因为封条是皇上贴的,谁也不敢摘。天香的贴身丫鬟杏儿去找冯绍民。冯绍民正在练剑,一身白色衣裤,剑姿优美。杏儿说:“驸马,要您是个女的,真像个仙女。”杏儿请冯绍民去帮公主解决庄嬷嬷的难题,想到天香的刁蛮,冯绍民婉言谢绝了。 为了庄嬷嬷的事,皇上也很焦急。但作为皇上,他又不能收回成命。皇上亲自赶到公主府,传旨冯绍民来解决问题。冯绍民说,庄嬷嬷所教之人,是公主,公主乃国之臣民,臣之家妻。对臣民教导不力,贻误国事;对臣妻教导不力,不利家事。皇上既然已经用国法惩罚了,现在,该是儿臣用家法处治了。庄嬷嬷被带了上来,嘴上贴着封条,她有气无力地垂手而立。冯绍民走到嬷嬷跟前,突然挥手,两巴掌虚打在庄嬷嬷的脸上,封条飘然落下。 皇上说:“朕其实也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。尽管执政以来,朕的手,御批过无数人的生命,可真正取走了他们性命的,不是朕个人,而是朕所处的这个位置,是权力。朕也是身不由已啊!” 从皇上处理庄嬷嬷这件事情,菊妃明白皇上是不会对太子下手了。皇上说得那番话是在暗示他们谁也不能对太子下手。 天香又变成了闻臭公子的模样,骑着毛驴,伤感地离开了皇宫。她要去找一剑飘红。一剑飘红正和张绍民在错认水酒楼。桌子上,一大堆空酒碗。两个失恋的男人,一个说:“你失败了。”另一个说:“你也失败了。” 这时,门外传来天香的声音:“我也失败了。”天香抓起一碗酒,一饮而尽。天香说:“你们两个对我都太好了,在你们中间,我无法选择,只要选择一个,就会伤害另一个。无论伤害了谁,我都会很痛苦。我只有伤害我自己,所以我顺从了父皇的旨意。”天香举起酒碗:“为了我们共同的失败……” 三个人高举酒碗,一饮而尽。天香哈哈大笑,不知道人世间有没有忘情的药?乞丐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进来。老太太拉住天香的手仔细查看。天香手腕上,鲜亮的红蜘蛛越来越大了。国师的毒药即将发作了。老太太掏出一粒药丸,吃了这忘情丹,你就解脱了,就不会为情所累,所苦了。天香毫不犹豫地吞下了忘情丹。忘情丹可以暂时克制阴阳断魂散的毒。稍倾,老太太指着一剑飘红:“他是谁?”“冷面杀手一剑飘红。”天香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冷漠。老太太又指着张绍民:“他呢?”“八府巡案张绍民。”天香的口气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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