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长期服用仙丹,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。他已经意识到生命即将结束。但依然渴望长生不老。他问国师到底有没有长生不老仙丹?国师说如果能长生不老的话,那从古至今只有一个秦始皇就够了,还能轮到你当皇帝吗?皇帝依然不死心:你骗我。国师说一开始你就在自己骗自己。就是到现在,你心里也明白,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是根本就不存在的。可是当你听到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,你就心花怒放。你既然有这种万岁癖,我这个阴谋家、野心家当然就投其所好啦。皇帝说我一定要长生不老!一定会长生不老!我相信你,你一定能练出长生不老丹。所以我不杀你。我赦免你,让你将功赎罪。 天香和冯素贞借酒消愁。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,在一起谈男人,谈命运,甚至相互比漂亮。没想到这些话被庄嬷嬷听见了。庄嬷嬷告诉了太子和张绍民。太子这才明白了梅竹临终前的话:你做了皇帝,一定要放过驸马。 这天皇上看戏。天香和冯素贞自编自演黄梅戏《女驸马》。戏到最后竟然没有结局。有大臣问是家破人亡的悲剧,还是皆大欢喜的喜剧?冯素贞和天香跪在皇上面前说:悲剧喜剧,但凭父皇一言而决。皇上让大臣举手表决,结果绝大多数大臣认为应该成全他们。皇上说好戏还在后面。一队卫士上台,抓住冯素贞,宣读圣旨:冯素贞女扮男装,考取状元,骗取公主,扰乱朝纲,罪大恶极,明日午时三刻,斩首示众。天香指责父皇说话不算话,违背民意!皇帝说什么叫民意?符合朕的心意就叫民意;和朕心意相左的那不叫民意,叫违旨。 一直在台下痴呆呆地看戏的李兆廷挺身而出,说我就是《女驸马》这出戏里的那个李公子。他要与冯素贞同生死。太子为他们求情,皇上告戒太子,做皇帝绝对不能心慈手软,该杀的就杀,该利用的就利用! 天牢。天香来看望冯素贞。两个女人痛说女人的悲哀。这天夜里。皇上驾崩。临死前,他还抓着国师声嘶力竭地发出生命的最后的哀鸣:“我要长生不老。” 太子继位。众大臣呼喊万岁万岁万万岁!太子惊慌失措,连连说废除万岁!废除万岁!大臣们都楞住了。张绍民说万岁废除不得。万岁是帝王的专用名词,是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像征。太子说万岁是个可怕的词儿。皇位坐久了,万岁听多了,就真的以为自己能万岁了。以为自己真万岁了,就想炼丹啦,求仙啦,这样自然就会亲小人远贤臣。万岁是专杀帝王的软刀子,帝王杀臣民用的是权力,臣民杀帝王用的就是万岁。朕不要万岁,起码现在不要。张绍民趁机说,今天是皇上登基大喜之日,是否将李兆廷和冯素贞赦免,以表皇恩浩荡?太子突然阴沉下脸:杀无赦! 冯素贞和李兆廷被绑在断头台上。冯少卿赶来,在断头台上为他们举行婚礼! 天香指责太子,难道你能忘记为你而死的梅竹吗?你的人性呢?你的良心呢?太子翻动着奏章,奏章上画着一只木鸟,他恍惚觉得木鸟动了,扇动着翅膀,木鸟能飞了……太子:传朕的旨意,赦免冯素贞和李兆廷! 天香策马急驰。午时三刻已到。监斩官:斩!冯素贞和李兆廷相互对视,闭上眼睛。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。天香大喝:刀下留人!甘蔗里双剑飞出,打倒了刽子手。 新皇帝上朝。宣读了执政的第一项变革:取消万岁,臣者见君应颂木鸟飞木鸟飞木鸟高高飞。凡喊万岁者,均以辱骂君王论处。凡奏章,第一页必须画上展翅高飞的木鸟。 众大臣跪地齐呼:木鸟飞木鸟飞木鸟高高飞。 有情人终成眷属。冯素贞和李兆廷,天香和张绍民,结伴离开了皇宫,他们要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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